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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長什麼樣?看了這麼多年還沒看夠?」
子升仰頭,漂亮的烏黑眼輕眨。
他王兄雖惡劣了些,但也不像是昏庸且無腦之人,他實在難以想像他王兄被妲己迷得死去活來的模樣。
身處殷商末年,子升總覺得有一座擺鐘在他頭頂搖晃。
他必須得儘快安排今後事宜。
子升去得匆忙,卻在出宮時撞到了兩名臣子。
臣子起先憤怒,待見到那人是子升後,臉上便堆滿了討好的笑。
然而子升一見到這二人便心生不喜。
他記憶才恢復,尚不能完全適應,很多隻見過幾面的人他一時都記不清名字,他只記得這兩名臣子是他王兄身邊人。
子升皺眉,這二人是奸邪之相。
與此同時,子升還發現這二人舉止遮掩。
於是子升不再猶豫,他命兩旁侍衛將此二人搜身。
果不其然,一大堆財寶從此二人身上搜到。
很多珍寶價值不菲,一看便知不是二人的身份所能擁有。
二人知大禍臨頭,當即跪地求饒,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。
「殿下饒命,這是那些大臣賄賂我們所給,陛下也是睜個眼閉個眼,默許我們可以拿錢財。」
子升冷笑,「陛下允許,但本殿下不允許。來人,將他們一人重責30棍!不能真將他們打得走不了路,本殿下也得給王兄個面子。」
二人在哭喊中被拖了下去,一會兒便被堵上了嘴,杖責聲響起。
子升離去,二人望向子升的眼中滿是嫉恨。
後來子受也知道了此事,便叫二人前來問話。
在得知此事後,子受神色淡然,「子升真是這樣說?」
其中一人上前低著頭道:「是的,陛下。也不能怪殿下,殿下自小便與陛下交好,能代陛下傳旨也意味著他與您兄弟關係親近。」
另一人也跟著附和,「是的,陛下。殿下自小姿態非凡,是賢者之相。他能如此替陛下著想,照顧陛下聲譽,也是好事。」
一旁的謀臣見慣了陰謀詭計,一下子便聽出了這二人的意思。
他們表面上是在勸阻,實際上是在提醒陛下小殿下更有為君之相,如今仗著兩人關係,甚至敢代為掌權,將來勢必會威脅到陛下的地位。
因見過子升發誓的一幕,謀臣聞此二人言竟有些生氣。
這兩人跟著陛下的時間比跟著他還要長,本來就得陛下信任。
尤其是這一兩年,這兩人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,心思越發不正,說話卻越來越好聽。
所幸陛下是個有主意的人,沒有被這二人帶偏。
謀臣早就對這二人不滿許久。
子受將二人的話聽完,他飲了口酒,微醉看向二人。
「你們說的對,子升的確會影響孤的地位。」
二人見說動了子受,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,表面上卻裝作大驚。
「陛下怎可這樣說?臣……臣是無意而為,陛下萬萬不可往心裡去。」
子受大笑,「你們啊,怎會是無意?」
——
還有幾日子受的登基大典便要到了,作為唯二嫡子的子升自然要比其餘任何王子都要忙碌。
晚上,子升剛歇下空,他的腦海便閃過一道靈光。
他記起了那二人的名字。
費仲,尤渾!
子升「噌」地一下站起來,急忙朝著子受的寢宮走去。
夜晚雖然漆黑,但各宮都有點燈。
燈火映襯間,子升踩著石板,腦海中想著封神的劇情。
費仲尤渾二人太有名了,簡直就是小人的代表。
很多人看封神演義,一氣妲己,第二便氣費仲尤渾。
他們因蘇護不行賄,便到帝辛跟前告狀,逼得蘇護將女兒蘇妲己獻上。
除此之外,他們與妲己狼狽為奸,殘害忠良與無數無辜百姓。
若子升只是一普通觀眾還好,但他是帝辛的親弟弟,怎能容許這二人留在他王兄身邊?
子升剛一到子受寢宮,便喊道:「費仲尤渾二人在何處?!」
他向前走去,卻因地板太滑差點摔倒。幸好有一人大力將他扶起,子升向後看去,那人正是子受。
不知為何子受今日沐浴特別早,墨發未乾,寬大的衣袍被披在子受身上。
子升急忙對子受道:「王兄,費仲尤渾何在?」
子受鬆開了他向前走去,宮女追在後面為子受擦頭髮。
子受漫不經心道:「死了。」
子升快要凝起的劍突然消散,待他反應過來後,他錯愕道:「之前不是還好好的,怎麼忽然就死了?」
子受回答敷衍,「孤哪知?」
子升正欲纏著子受問,他卻被謀臣拉到一旁。
謀臣與子升待在角落裡,他邊悄悄看著子受,邊壓低聲音。
「殿下,臣實話告訴您,那二人是陛下所殺。你看今日地板濕滑,那是宮人在洗血跡。而陛下專門去沐浴,也是因為被濺了一身血。」
子升愣神。
怎死得如此輕快?
他記得原著里,聞太師三番四次想將二人處死,都被他王兄攔了下來。
可如今他王兄怎會主動殺了二人?
子升疑惑地望向謀臣,謀臣低頭解釋道:「是因為費仲尤渾在陛下面前說您壞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