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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郊雙眼一呆。
子受先是大笑,而後子郊開始大哭。
子郊委屈極了,他緩過來後從子受的腿上踉踉蹌蹌地趴下去,用屁股對著子受,離子受遠遠的。
他含淚躲在一角,等著子受過來哄他。
子受看了眼子郊,輕笑,而後坐起身命人拿來奏摺。
大殿內變得安靜,空氣中只剩下了書寫文字的聲音。
子郊等了半天沒有等來子受,他悄悄向後看了一眼,發現子受沒來哄他後呆了會兒,最後又忍不住趴到了子受身邊。
子受見兒子艱難且緩慢地爬了過來,他也不矯情,直接伸手又將兒子拉到了懷裡。
子郊變得安靜,許是他明白自己的父王不能用正常人的行為來衡量後,他也放棄了讓父王陪自己玩的想法,轉而找哥哥玩了起來。
子受批閱奏摺許久,他乏味地甩下了筆,轉而看向自家兒子。
他用手指逗弄了起來,小傢伙再次被吸引力注意力,與他玩得不亦樂乎。
子受麻木地望向奏摺,忽然他腦中變得清明。
他對著子郊道:「父王教你認字如何?」
子郊:?
子受一笑,而後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小娃娃認起字來。
「這是『官』,這是「土」……凡是貴族的奏摺你必須得提高警惕……『准』字是這般書寫,你可要記牢……」
子郊呆愣楞地點頭,他望著父王和善的面容,內心總感覺有些怪怪的。
此時,忽然有大臣求見。
子受笑容淡去,他命人收起了奏摺,大臣低著頭輕步走入殿中。
大臣是一名貴族,他此次前來是為了向子受稟報近日事宜,順便……含糊地將他的利益埋在一些事下。
子受邊聽邊神色不明地哄著孩子,大殿中薰香燃起,王族特有的香味弄得大臣冷汗直流。
不知為何,今日的他格外心慌。
他繼續稟報。利益之事被他埋得極深,深到只有幾個字的差別,若是不深想,怕是根本不會知道。
就在他說到最關鍵的地方,只剩一步就可以將此事划過去的時候,子受語氣不輕不重,但他的音色很讓人膽顫。
「停。」
大臣呼吸一窒,他的心臟也要跟著停了。
子受低頭望著桌案沉沉地笑了。
「怎麼?當孤如此好糊弄?!」
大臣大腦空白,冷汗浸透衣衫,他腿撐不住差點倒了下去。
子受仔細重複著大臣的話,「可向貴族借糧種,來年再還……」
子受抬頭眯著眼看向貴族,似笑非笑,「來年還多少?」
大臣腿軟,「在……在攝政王殿下劃的數內……」
子受:「子升所劃是三成,此線用於加急之時,尋常兩成都算多了。你呢?兩成九也是線內!」
大臣心臟狂跳,他要求的利息正是兩成九。
忽然,數本奏摺直接被扔了下來砸到了貴族頭上,子受大聲道:「這一年時間看似你最識時務,誰知你也是蟲蟻,只想著掏空百姓掏空國庫!」
子受怒極反笑,「竟還在奏摺里給孤挖坑。幸好孤偶然發現,這幾日為了看你以往奏摺差點將孤看瞎了眼!」
大臣渾身發軟癱倒在地上,他輕喃。
「陛下,可看在臣女兒的份上,饒……」
子受一腳踢翻桌案,「你竟然還敢提?!你的好女兒前幾日給王后下毒,又在暗處打聽殷商要事給外面傳信!真是好大的膽!」
大臣大腦空白,渾身冰涼。
後來,子受讓人將大臣拖了出去,他下令道:「將他給孤斬了!」
子受眯著眼,眼中威嚴與怒氣濃重。
他聲音渾濁,「此人抄家,凡涉事之人一律斬殺!!
「謀士與關係親近者一一排查,若有犯事,殺!」
「他女兒許妃,殺!!」
「清查後宮,若有心懷不軌者,殺!!」
子郊不安地動了動,不小心用小腳踢到了子受的臉。
殺紅了眼的子受提起子郊,將其扔給宮人,「把他也殺了。」
哪吒:?
宮人打了個寒顫,瑟瑟發抖地將小王子抱走。
子受冷靜了下來,他看了一眼宮人,大聲道:「放肆!讓你殺,你還真殺?!」
宮人:……
第79章 來到封神的第79天
許妃已死,宮中便缺了一位。
原本此位可補可不補,但子受用腳也能想到了後宮前朝又多少人在打歪心思。
他嫌到時事多,於是便將補位之事交給了王后。
王后明白子受的意思,她同樣不喜歡事多。但她如今為官,為了避嫌,於是將此事交給了禮官。
只是……
禮官退下之前,王后叫住了禮官。
禮官回頭俯身,王后沉思片刻道:「你莫選在朝臣子,且先看看各地將領家中是否有適婚女子。你且記住,必須得女子親自點頭才可,同時大臣必須得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忠臣。」
禮官應聲,同時眼中划過一抹思考。
不到十日時間,朝歌派來的人便到了冀州。
冀州侯蘇護是人人皆知的忠臣,其性格直率,嫉惡如仇。平日若是有他見不得的惡事,他不管不顧,直接上奏。
蘇護一聽大王要納妃於是皺了皺眉,對使臣推脫道:「勞煩大人等候,我先去問過小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