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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帝緩緩入內,他走在石路上,兩側的蓮花輕輕搖曳。
天帝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當年,他侍奉這些花許久,花終究都是死物,是不可能有靈的。
也不知何時,石亭前蓋了一堆蓮花,天帝被蓮花擋住,只能從縫隙間看到紫色的衣影。
他頓了頓,剛要大拜,淡淡的聲音從蓮花中傳來。
「你如今已貴為天帝,不必向我跪拜。」
天帝搖頭,低聲道:「我侍奉道祖多年,理所應當。」
他拜下,低頭的那一刻神色被陰影擋住看不清楚。
倒茶的聲音響起,他知道祖的習慣,於是直接問了他心中所惑。
「道祖,我在天庭卜到一副卦象,不知何意?」說著,他便說出了卦象內容。
蓮花那邊,似乎有什麼動了,道祖又將其壓下。
片刻後,道祖輕聲道:「人間,有一聖人入了封神榜。」
天帝猛地抬頭,瞳孔盡縮,大駭,「何人所收?」
道祖先是沉默了一陣子,又笑了聲道:「此人不在天機之中。」
天帝愣了愣,他大抵是懂了?
只是道祖為何要笑?
他又低下頭,開始沉思。
道祖與天地合道,莫非道祖所笑是天地之意?
他深想,如今是第三次量劫,封神之戰,象徵著天地的未來,道祖所笑是否是在笑是天地變化無窮?又或者笑意暗藏玄機,其中含著道法,或者想要指點他什麼?
天帝怎麼想也沒想出來,最後只能告退。
他回到天庭之後,又想到了最重要的事。
世間當真有人能收得了聖人?他垂下眸,眼神變暗。
侍從端來一杯茶呈給他,他掀開茶蓋,邊聞著茶香,邊是思索著。
聖人修為極高,怪不得此人不在天機之中。
可倘若此人能再收幾位聖人,而聖人又在封神榜之中,豈不是可以為他所用?
想到這兒,天帝呼吸一滯,眼中流露出無窮的野心。
他笑了,眼神幽幽望向下界。他需儘快得知此人是誰,脾氣如何,可否在封神之戰中?能否為他所用?
倘若真是個異數……
茶杯用力在杯沿上磨去,聲音很是刺耳,他的眼神也逐漸銳利。
若是站在他對面,他勢必得想辦法說動道祖除去他!
茶杯被放在桌面上,他的手也按在桌面上。
是時候……該下界去看看了!
人間,西岐的精兵跟隨姬發迎戰,在之後神仙們也被姜子牙派去了戰場。
路上,神仙們有說有笑,有人騎的是坐騎,有人圖著新奇騎上了人間的馬。
看得出來,姜子牙是豁出去了,想要與殷商硬碰硬。
一輛馬車中,裡面坐著五位法力高強的神仙,他們皆是闡教師父師祖一輩的人物。
其中有太乙真人,廣成子,赤精子,雲中子以及玉鼎真人。
而在馬車後面,跟著的則是他們的徒子徒孫。
馬車走在最前面,楊戩騎著馬,腳下跟著哮天犬,往後十米才是其它的徒子徒孫。
其餘師兄弟皆離楊戩很遠,他們望著高挺的背影,眼神敬佩中還有著懼怕。
楊師兄可是這一代弟子中的頭號人物,許多師叔師伯都比不上呢!
即便曾經闡教與截教沒有如今的打鬥,也從未見楊師兄會輸在截教任何一人手下,楊師兄的修為始終是個謎!
他們瞧著師兄的背影有些納悶,也不知怎麼了,這一兩年雖師兄習慣掉著個臉,但沒那麼冷了。
他們不由想起門派其它人說過的話。
楊師兄初來門派是沒那麼冷呢,還總喜歡笑,可不是從何時起楊師兄身邊就像是結了冰,旁人一過去頭都快被凍掉了。
楊戩騎在馬上,腰間掛著一拇指大的小盒子,小盒子看起來極不起眼。
哮天犬看起來都是興高采烈,不停地左蹦右跳,有時候馬車停了,它一高興,甚至還舉起鏟子炒起了菜來,其他師兄弟有福了。
越靠近城池,哮天犬便蹦達得越厲害,就連玉鼎真人也從馬車中問道:「哮天犬這是怎麼了?」
楊戩向下瞥了一眼,淡淡道:「許是得了狂犬病吧。」
玉鼎真人疑惑了,「狂犬病是何病?」
楊戩,「就是哮天犬所得之病。」
玉鼎真人:……
徒弟什麼時候學會說廢話了?
楊戩雖是這樣說著,但唇角卻暗自揚了起來。
奔星城,子升一覺起了個大早,他專門讓赤苗苗為他把頭髮打理好,又選了一件看起來得體的衣服,確認自己像一個清秀俊雅的好哥哥,這才掀開了房門。
只是,今日的風格外的大,他剛一出去,一陣大風卷著樹葉而來,吹亂了他為楊戩所梳的頭髮。
子升:……
今日的風格外的叛逆,嗯,還是蓮花味兒的。
第198章 來到封神的第198天
闡教神仙趕了半日的路,最終停在山坡上休息。
地面上是碧綠色的雜草以及五顏六色的小花,不遠處有十來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圍繞在一起。
小仙們靠在馬車上,太乙真人等師父輩的神仙則在一塊空曠日光好的地方下棋。
楊戩下了馬車後徑直走向小樹林,哮天犬跟在他身後。微風和煦,吹得樹葉輕輕晃動,空氣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