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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將寶全壓在蓮子上,最主要的還是強化自身能力。
為此,他特意留下冥想時間,回憶上一世的口訣與心法。
法決是他從那些道觀、隱士身上求問所得。
當時術法式微,能傳下來的都是一些小玩意,但也足夠他應付當下。
這一世他的記憶非常好,大腦仿佛為他預留了一本空白的筆記本。一旦他將口訣心法重新背誦,這些術法如同刻在腦子一般,隨時供他查閱。
他整整想了一天,期間大腦時不時抽疼,弄得他滿頭大汗,臉也被憋紅了。
從清晨到傍晚,他的手腳有一半時間都在抽筋。有時功法運行錯了,弄得他經脈如同被烈火灼燒般痛苦。
整整一天時間,他的衣衫早已濕透,而他也總算是將那些術法回憶起,並在身體上運行了一遍。
子升感覺自己的全身經脈仿佛被打通,身體是前所未有的通暢,小小的身體控制起來也更加順利了。
子升氣喘吁吁地趴在床上,他伸出手臂,顫顫巍巍地在空中打了一個沒有聲音的響指。
細微的火焰在空中燃起……
又是一個響指,火焰並沒有熄滅。
子升接連打了兩三個,火焰才總算熄滅。
子升翻過身癱在床上,鹹鹹的汗水滴入他的眼中,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。
他還是太生疏了,得多加練習,最起碼得將常用的幾個術法練順手。
一連好幾天,子升除了吃飯便在房中呆著。若不是他看起來挺精神,宮人們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。
三四天過後,子升再一次全身無力癱倒在床上。這一次他筋疲力竭,就連手指也抬不起了。
或許是常用的幾個術法非常熟練了,他全身放鬆,忘乎所有酣睡起來。
迷迷糊糊中,似乎有人將他提起來了。
那人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慍怒。
「他往日也是這般滿頭大汗?為什麼不請巫醫?」
「殿下饒命!殿下饒命!」
「小王子往日身體康健,除不喜歡出門外,並無反常……」
那人呼吸粗重了許多,像是在壓制怒意。
所幸那人也不是無理智之人,最終只是提著他走遠。
子升又夢到自己成了一條鹹魚,他的衣領上穿了根繩子被提著。
「賣家」帶著他走街串巷,有人問他這是什麼魚,多少錢。
「賣家」推銷道:「此魚名叫弟弟魚,一條只需一筐葡萄。如果誠心想要,只要把它帶回去餵飽即可……」
待到子升迷迷糊糊醒來時,入眼一片白茫。
他揉了揉眼睛,模糊消去,這才在白茫下看到了布料的紋路。
他順著一處繡樣向上看去,上中間是一隻玄鳥。
突然他聽到中年男子中氣十足的聲音,子升驚得翻了個身,腦袋剛好砸中了那隻玄鳥的尾梢。
「拜見王子殿下。」忽然有人拜他,子升順著聲音看去,一半視野被眼前的桌子所擋。
子升這才意識到自己窩在一個人的懷裡,他先應了行禮那人,再向上看去。
熟悉的面容與他很是相似,只是這人前兩天還散著頭髮,今天便將頭髮紮起,打扮得整整齊齊。
此人正是他的王兄子受。
他正靠在子受小腹上,子受便順勢伸出只手撫著他的腦袋。
子受今日與臣子談話,子升醒來時恰巧是談話結束時。
臣子見小王子已醒,也便不打擾他們兄弟二人累積情感。
他向子受請求告退,子受應允。
臨走之時,臣子看向二人一眼,內心升起了欣慰。
太子素來瞧不上他那些兄弟,平日除了大王以外也沒人能管得了他。
他可真擔心太子登基以後獨斷獨行。若是方向正確還好。方向若是錯了,可沒人能拉得回來了。
希望他們的關係可以一直下去,他們未來也好有個可以在太子跟前說得上話的人。
大臣剛一走,子升便被一指戳了下去,翻倒在了子受腿上。
子升:……
他再次起來,又被子受用指頭戳了下去。
子升用雙臂將自己撐起,咬牙道:「王兄若再這樣胡鬧,我今後見到王兄便繞路走。」
子受聽聞後這才收了手,他無聊了起來。
見子升翻過身,面對房頂,他揉了一把子升的臉。
子升被他王兄弄得都不想說話了。
他盯著對方華服上的玄鳥,腦海中湧現了對這個王朝的回憶。
他們以白色為尊,玄鳥便是王朝的圖騰。
天命玄鳥,降而生商。
前朝以青色為尊,屬性為木。
因五行相剋,金克木,因而他們王朝屬性為金,金為白色。
就在此時,一宮人從殿外走進,對他們二人行禮。
「太子殿下,王子殿下。」
子受示意此人說下去。
宮人躬身道:「有人在外捉到一幼狐,見其有靈性,特將其呈給殿下。」
有小孩在這兒,子受也多了些耐心,他讓人將幼狐拿上來。
不一會兒,有人捧上一精緻竹籠走進。
隔遠處,子升便見到那籠中雪白色的一小點。
宮人跪於地,雙手將竹籠奉上。
子受下巴抬了抬,宮人瞬間明白了意思,便將竹籠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