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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郎有些難以抉擇。
他畢竟與織女那麼多年夫妻,想當初織女為家中織了多少布?那些錢還不是用來補貼家用?還不都是他的!怎麼現在竟成了對他的施捨?
織女看出了他的心思,直接笑了。
「當年我被抓回天庭,天帝震怒,慫恿你偷我羽衣的老牛早已被懲治,它被判在地府受罰兩百年。待重新轉世後,剝去一切記憶,靈根,如今只是一頭普通的牛了。
你如今只是一屆凡人,一無所有。而我依舊是神仙,如今我們所站的地方也是天界,天庭更有不少認識我的神仙。此景難道不像是當年我被強留在凡間,任你宰割的模樣嗎?」
牛郎一僵,他低下頭。
織女又道:「我當初就和著了蠱一樣,實在想不通為何會與你成親?你唯一能拎出來的是所謂的憨厚老實,而當你偷了我衣服時,就已經不憨厚老實了。」
織女與他撕破了臉,二者再無迴旋。
織女早已將六匹布準備好了,牛郎正欲接,織女卻道:「凡間向來講究留字據,你我之間亦要留字據。」
牛郎默了默,「好。」
織女又道:「只是我們神仙又不興留字據,而是興以天道立誓,如若違背,魂飛魄散!」
牛郎震驚抬頭,方才他心中留下的陰私被扯在陽光里。
牛郎本有些猶豫,最後硬是被織女扯著立了誓。
六匹布交給他,織女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。
隨著她走下銀河畔,鵲橋漸漸散了,這也是最後一個鵲橋。
牛郎被遣送下界,而織女因為在天庭有些關係,於是還在銀河畔待了幾天。
喜鵲常帶著兩個孩子飛來飛去,他又笑著與織女商量道:「到時我們送他們去學堂吧。」
只見那兩個孩子的脖子上,赫然掛著兩顆小白珠。除了與他們關係親近的人以外,其餘人無法感知兩個孩子的存在。
喜鵲一招手,叫來幾隻喜鵲陪孩子玩,他則坐在銀河畔舀水。
周圍的雲彩越來越美了,暖黃色夾雜著水藍。
喜鵲的袖口濕了,就在這時,一件彩色的衣服被遞了過來。喜鵲看到後怔了怔,他仰頭看向織女。
織女一愣,「怎麼?不喜歡?你不是最喜歡這種顏色了嗎?」
喜鵲抿了抿唇,偏過腦袋,聲音微啞道:「想不到你還記得啊?」
織女笑了,她回憶道:「當年我正在天上織雲彩,總是有一隻小喜鵲飛上來,它站在我的架子上,雙眼直溜溜地盯著那幾件彩衣看。後來我送了它一件小彩衣,結果它高興地圍著我轉了一天。」
喜鵲欲發不好意思起來,但他卻將織女送與他的彩衣攥得緊緊的。
那日,喜鵲又在幫織女捋線了。他一會兒幫織女撿起不要的碎布條,一會兒為織女倒水,他還會用葉子吹山間的曲子。
喜鵲一生有兩個愛好,一個是看著織女織彩衣,一個是陪著織女看落霞。
天庭。
神仙們對天帝越發百依百順,這讓天帝漸漸找回了高高在上的感覺。
以前對他不屑一顧的神仙,如今他只是吭一聲氣,便有神仙過來問他可有什麼煩心事。
天帝的心情愈發美妙,但他還是不信邪,又試著指揮一些法力高強的大羅金仙為他做一些瑣碎的事。
然而大羅金仙並沒有不耐煩,而且還總是笑著對他言聽計從。
折騰了一日之後,天帝揮了揮手讓眾神退下,他則回了寢宮。
只是他不知道的是,那些神仙剛一出天庭,便換了一身凡人衣服。
同伴早已在外等候他多時了,「今日怎麼這麼晚?挖煤都快跟不上了!」
神仙嘆了一聲,「昊天今日事非常多,就會瞎折騰。」
另一人趕緊擺了擺手,「閒話還是說少一點,有著勁兒留著去搬磚,這麼點時間都能賺一個幣了!」
眾神急匆匆向朝歌飛去,只是奇怪的是,以往他們都要對天帝咒罵半天,這幾日話越發少,即便天帝再過分,他們也只當對方不存在。
天黑了,他們終於趕到了朝歌,只是來晚了,還有小半個時辰就要收工了!
眾神仙唉聲嘆氣。
「如今我是越發覺得朝歌妙了!而且朝歌附近有一個仙靈村,只有神仙才能在那裡買地,靈氣自然更不用說,太適合再那處建府了。」
「哦?那地皮何價?」
「哎,地皮有限制啊,尋常神仙落戶只能置辦一塊地皮,一塊地皮是2000幣!」
「啊?竟如此之貴?」
「沒辦法,畢竟是朝歌啊,寸土寸金!」
「這可得挖多少煤呀?」
有一位神仙嗤笑一聲,「瞧瞧你們這眼界?也該往廣的地方看!雖說不讓咱們參與封神之事,但咱們可是有一身仙術!憑咱們這本事,不得包上一片活?」
「咋包?」
「據說殷商要修路了,水泥路!雖不知道水泥是什麼,但聽小道消息說,允許神仙承包!」
「如此甚好啊!」
神仙們雖嘴上說著,但手上動作沒慢。他們白日要在天庭任職,只有這會兒才能偷偷給殷商打工。
第194章 來到封神的第194天
牛郎抱著六匹布來到了凡間,雖模樣已與百年前不同,但當務之急先將這六匹布賣掉。
他抱著布來到了集市上,布往地上一放,霞光照亮了好幾家屋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