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頁
「那就是說我剛看見的齒痕是真的?」
「什麼齒痕?」
「就路少爺後頸啊,剛給他弄造型的時候看見的,你是沒看見,咬的可深了,也不知道兩人當時有多火熱。」
聽到這裡,路時櫟抬手摸了摸後頸,摩挲著齒痕。
那邊還在繼續說道:「路少爺看起來挺斯文的,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成少爺,我聽說,成少爺那方面可是這個。」
竊笑聲越來越大,還有人說:「說不定路少爺也不賴,不然也不會把人一舉拿下。」
「對對對,不然成少爺也不會娶他。」
路時櫟沒有表情,從抽屜里拿出腺體貼,想要把腺體遮住。
手被抓住。
回頭,路君晨正笑眯眯的看著他。
勉強擠出一抹笑容:「君晨,你怎麼上來了。」
路君晨從他手上拿過腺體貼,仔細蓋住他的腺體:「我想要陪著哥哥。」隔著貼紙摸了摸說:「哥哥,你好像不太開心,發生什麼事了?」
腺體被碰,路時櫟有些彆扭的抓住弟弟搗亂的手:「沒有,今天是我的婚禮,怎麼會不開心。」
二人視線在鏡子裡相視,路時櫟率先躲開。
路君晨從後環住他,臉貼著臉,輕輕說:「哥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結婚了,以後可就剩我一個人了,好捨不得。」
聲音越來越低落,到最後都把頭埋進路時櫟脖子裡。
剛標記沒多長時間,路時櫟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脖子。
不自在的動了動:「怎麼會有這種想法,哥哥一直都在,不會剩你一個人的。」
路君晨還是沒有抬頭,聲音悶悶的:「哥哥,我上次報柏亞過了,下個月要出國,我已經跟學校申請休學,可能要一年後才見面,你一定要想我哥哥。」
柏亞?驚訝的轉身,問:「怎麼這麼突然,媽媽知道麼。」
點點頭,路君晨說:「母親知道,本來想等你婚禮結束才走的,不過在出國前我想去看看...楊阿姨,哥哥,你別告訴母親好不好,我跟他們說這個月就走的。」
「嗯……」
隔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交談。
半響,路時櫟遲疑的開口:「楊阿姨最近還好麼。」
路君晨面色如常:「狀態還不錯,就是還不願意見我,護士說精神狀態好多了。」
「那就好,等你出國了,我每個月去看阿姨給你報平安。」
路君晨定定看了眼他,眼神有些奇怪,正想看清,就被君晨笑著抱住:「不用了哥哥,要是母親他們知道了可不得了。」
說到這話,路時櫟也不知道說些什麼。
楊阿姨是路君晨的生母楊依,是路二爺養在外面的小蜜,跟了很多年,直到懷了路君晨,被路二爺甩包袱似的安頓在黑口。
他見過楊依幾次,是一個很美的omega,身上總是散發著各種不同的味道,愛穿吊帶連衣裙,對他也很好。
也是因為他,導致母子二人不能見面。
小時候路君晨常常偷回黑口區見楊依,有幾次他因為擔心,非要跟著一起去,一來二去也就跟楊阿姨熟悉了。
有次,兩人玩起了捉迷藏,他躲在倉庫里一直沒有被找到,他還洋洋得意,自詡這次要贏了,可是到了天黑弟弟都沒有出現。
天很黑,路燈還沒有亮。那時候路時櫟非常害怕,抱著玩具從倉庫里爬了出來,一路往回尋過去,不知不覺偏離了熟悉的街道。
第15章 缺席的婚禮
落單的富家少爺,還是一個omega,獨自在街上晃是個什麼概念?黑口區又是個什麼地方,全是些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。
果不其然,他被綁架了。
臉部帶疤的男人,把他扔到房間裡,兇狠的嚇唬他,讓他閉嘴。隨著張嘴的動作,從右額斜切到左嘴角的疤痕,像條爬蟲黏在臉上扭曲著。
驚恐的看著爬蟲,嚇得他頻頻點頭,就怕被蟲子一口吞進肚子裡。
隨著關門聲,爬蟲消失了。
房間裡面很難聞,也很髒,沒有燈也沒有窗戶,一股令人作嘔的油垢味飄在封閉的環境裡。
那幾天小時櫟連個人影都沒見著,更不知道在裡面呆了有多久。
冷了就蜷縮著抱住自己,餓了只能強忍著,實在撐不住暈過去,再醒來身邊就多了瓶水。
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那段時間太長了。除了自己的呼吸,就只有漫無邊際的黑暗等待著他,和無限擴大的心跳聲。
為了克服恐懼,他捂著胸口一下一下數著心跳聲,從1往上數,數到最後,他甚至覺得那時候早就已經死了。
之後被救了,再然後他就墜了河。
到現在也記不清怎麼出的房間,又是怎麼墜河的,只清晰的記得他掉進河裡時,有人把他撈上岸,背著他離開了黑口。
醒來後,弟弟臉頰紅腫,胳膊上全是細條細條的傷痕,跪在地上,被路母責罰。
從那以後,他再也沒有去過黑口區,君晨也被禁止跟楊阿姨見面。
垂下頭,握著君晨的手:「對不起,都怪我。」
路君晨頭抵著他的額頭,手指細細描繪著他的手,低聲說:「哥哥幹嘛突然道歉,我說了,你永遠也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。」
見他情緒還很低落,語氣一轉,捧著路時櫟的臉捏了捏,半似撒嬌道:「好了不說了,今天是你的婚禮,得開心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