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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的很乾脆,因為,他發現自己受不了在門外無止盡的等待,更不能承認,他竟然在擔心路時櫟。
高大的身軀若有若無帶著絲頹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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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雪過後天氣越發寒冷,寒霜在車窗上蓋了層薄薄的霧氣,將裡面的人影照的模糊不清。
助理披著寒意回到車邊,隔著窗戶對李運耳語幾句,又轉身繞到拐角。
「成總,您說的沒錯,吳嫂拿了文件就打了電話,我讓小王跟著,果然堵到宋浩,兩人被抓了個正著,正在裡面候著。」
成遂閉著眼,臉上的疲倦很深,聽完李運匯報,微睜開眼看完手機內容,煩躁的扔在座位上。
小雨急促的從天空落下,配上陰沉天氣,下的人心生煩躁。
李運侯在車邊不敢催,注意裡面有動靜,立馬拉開車門,恭謹的撐開雨傘,向alpha方向傾斜,落後一步舉著傘,不急不慢穿過長巷,停在一破舊的平房樓里。
老居民樓大多人都搬走了,只余幾戶人家苟在破敗的樓房裡,剩餘的都是流浪漢聚集場所。
在成遂等人經過時,神色麻木的流浪者渾濁的眼球一亮,對上身後的保鏢,壓下心裡那一丁點火苗,繼續抽著劣質香菸,目送幾人走到深處。
成遂到的時候,扣著帽子的beta紅著臉正對著助理罵,兩鬢花白的吳嫂站在一邊,兩人見到他,頓時嚇得面無血色。
相比吳嫂哆嗦著低頭,beta倒只是臉色不好看。
進門後成遂並不急著開口,沉默的叼著香菸。助理從後遞上文件和手機,上面詳細記錄了吳嫂跟何氏來往的所有記錄。
對接人是宋浩,何錫淵手底下做黑事的副手。
成遂沒有翻記錄,看到宋浩,便明白了所有事,讓他沒想到的是,吳嫂還真是內應。
他垂著眼皮,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,將菸頭碾壓在地面上,踩的四分五裂。
周圍氣壓很低,吳浩性子急,受不了,可想到何少的交待,硬是在這麼冷的天,憋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。
最後,還是沒憋住,率先說:「成少,您這是幹什麼,我就是一過來給您送請帖的,這架勢,都把我弄懵了。」
說著手往懷裡伸,被保鏢眼疾手快的反扣肩膀按在地上。
「成少,誤會,這都是誤會,可不興動手的啊。」
成遂施捨般抬起眼睛,偏頭,對著beta陰鷙笑了幾聲,抬腳停在宋浩臉邊。「哦,原來是送請帖啊,我怎麼沒聽說何錫淵最近有什麼活動,行,拿出來看看。」
宋浩沒動,汗水順著臉頰落到地上。
冷笑的蹲下身,單手從對方懷裡掏出一把刀,隨後掐住宋浩下巴,用刀柄拍了拍beta的側臉,「宋浩,這麼久沒見,人沒長進,這膽子到是變大了不少。」
「成少說笑了,我宋浩一直都這樣,要是哪裡惹的您不快,實在對不住。」
要說以前宋浩還真不敢跟成遂這麼說話,現在不知道借了誰的膽,梗著脖子說:「成少您這是什麼意思,您跟何少兩人是朋友,就這麼把我扣著,要是被何少知道了,容易傷兩邊的和氣。」
「和氣?」成遂本就很煩躁,這下直接抬手往宋浩頭上狠狠打了一巴掌,嗤笑道:「主人的嘴臉還沒學會,就敢跟我吠。」
說完一腳踩beta臉上,單手打了通電話。
電話接的很快,像是等著成遂似的,一接通,何錫淵惺惺作態的聲音順著話筒傳來。
「餵成少,這麼早給我打電話,有何貴幹?」
「沒什麼,就你家的狗跑錯到別家地盤亂吃東西,這不正好拉鬧肚子,剛好被我撿到。」
宋浩這會瘋狂扭動肩膀,成遂腳下猝然用力,beta立刻發出悽慘的叫聲。
跟beta疼痛難忍的狀態相比,成遂半燥半怒的堵住另一隻耳朵,「聽聽這叫聲,看來確實吃多了,如果何少不急著把狗要回去,我這最近沒什麼事,正好幫你好好調教調教,免得見到什麼東西都吃,也不怕把自己撐死。」
「你想怎麼樣,」何錫淵的聲音比剛才沉了許多。
成遂半眯起眼,沉聲說:「剛抓狗的時候,跑了只老鼠,溜的太快還沒來得及抓著,何少幫我把老鼠抓回來,這隻狗,說不定還能對你喘上幾口。」
「陶沐州不在我這。」
「三天,把人給我送到跟前。」
沒耐心繼續跟何錫淵玩虛的,成遂掛斷電話讓人拎起宋浩往外拖,經過吳嫂時停都沒停。
婦人哭喊著讓成遂原諒她,說自己不是故意的,只是家中不爭氣的兒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,不得已才偷文件,下次不敢了。
此時剛跨出門的成遂停了,吳嫂以為是自己的說法讓alpha改變主意,激動的往前走了幾步,卻在聽到成遂接下來說的話,知道自己徹底在成家呆不下去了。
成遂站在門邊,毫無情感的說:「吳嫂,你說兒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,可前段時間,有人見他從車行提了輛車。」
吳嫂支支吾吾不敢說,布滿皺紋的臉煞白,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瘮人,過了許久,泄氣的點點頭:「對不起少爺,我只是一時迷了心竅——」
成遂不再聽吳嫂後面的解釋,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。
回到車上,后座的手機剛剛安靜,屏幕顯示6個未接來電,全是趙崎打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