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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路時櫟臉上的懷疑太深,江律走到兩人中間,「正好正好,誒,竟然大家都到了,那就去做個檢查。」
說著帶著兩人離開辦公室。
在樓下復檢的時候,哪怕路時櫟看到儀器上的匹配值,還是不太相信。
之前,無論他怎麼問江醫生提供信息素的alpha是誰,對方一直都不告訴自己,現在怎麼又這麼幹脆告訴讓他們見面?
有蹊蹺。
直覺告訴他這個劉先生不是的,絕大性可能,是留在辦公室的那個alpha。
不用看正臉,只需看到一個背影,他就莫名覺得對方熟悉。
待眾人沒有注意他,路時櫟尋了個機會回到三樓,站在門口細細喘氣,瞪著門把手看了許久,咬著牙推開門。
alpha還沒有走,聽到開門的聲音,側了側身體,露出半張側臉。
墨鏡和口罩依舊戴在臉上,把臉包裹的很嚴實。
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,這一小細節,看的路時櫟心下大震。
一股不可思議的想法湧進腦海里。
不會是……不會是……
僵硬的邁了一步,等了幾秒,快步跑到椅子後面,張嘴道:「你——」
「路先生!」
江律慌張地跑進門,擋在他面前,「劉先生還在樓下等你,還有最後一項沒有做完,咱們快下去吧。」
這次路時櫟沒有聽話,抿著嘴往後躲開。
正要開口,一直沒說話的alpha站直身體,沉著嗓子說:「江醫生,不用瞞了,看來路先生是知道了。」
說著摘下頭上的帽子,一件件取下墨鏡和口罩,露出熟悉的面孔,對著路時櫟開口說:「你好,路老師。」
路時櫟呆住了,「許…老師……怎麼是你!」
許老師輕笑道:「看來路老師嚇到了,沒錯,一直都是我給你提供的信息素治療。」
路時櫟怎麼都沒想到,提供者竟然會是他的老闆,詫異的同時,還有股說不上來的失落。
路時櫟低聲說:「那…聯繫我去工作,也是您……」
「對,上次聽江醫生說你想出院,還有在找工作的事,所以自作主張的用學校名義給你打電話。」
聞言,路時櫟更失落了,他一直以為,蔓繪聯繫他是諵風獨家因為自己的畫,沒想到最後還是因為『熟人』,才能進去工作。
許老師看出他情緒不對,抬手摸了摸他的頭。
令人心安的氣息繞在周身,路時櫟對這個氣息很熟悉,每次診療,最後都是這種香水味。
打消了他最後一絲顧慮,路時櫟沒繼續糾結工作上的事,笑著抬頭說:「謝謝您許老師,一直想當面感謝您給我的幫助,之前還給您畫了幅畫作為感謝,現在看來,實在是說笑了。」
聽到這話,許老師的動作停了半秒,路時櫟沒有注意,一直念叨著感謝,最後問:「希望您沒有笑話我畫的丑。」
許老師的畫作他是看過的,想到自己送什麼不好偏偏送了畫,這下臉紅的都抬不起來。
許諾瞥了眼辦公室內的隔間,淺笑著勾起嘴角,「路老師說笑了。」
—
江律帶著他們重回到一樓。
過了很久,許諾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,用腳踢開內門,撲鼻而來的煙味,熏的人眼睛都睜不開。
成遂蹲在窗邊,嘴上咬著菸嘴,抽廢的菸頭密集的堆在腳邊。
許諾嘖了聲,走到他身邊,彎腰聞了聞他身上的煙味,嫌棄的捂住鼻子,「成遂,這回又幫了你一次,下次怎麼回謝我?」
成遂眉頭緊鎖,煩躁的把煙按在地上,啞著聲音說:「記著。」
「嘿,還記著,我說你這是賒帳賒上癮了?不行,現在兌現。」
成遂現在很煩,沒空跟許諾扯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,甩了甩胳膊道:「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撈出來的,要是不樂意,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去。」
許諾臉色一僵,心裡暗罵了句操蛋,笑著說:「行行行,您開心就好。」
江律進門,看到滿室煙霧繚繞,罵道:「成先生!你不要命了別人還要,我這裡是醫院,禁止吸菸!」
成遂聳聳肩,表示清楚了。
江律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,氣就不打一處來,可是沒辦法,誰叫對方是他的病患。
忍著怒意說:「先下去檢查。」
剛被路時櫟打斷,江律只匆匆看了眼成遂的腺體,脊椎和眼球的異樣需要進一步檢查。
「不了,下次再說。」
剛才差點被路時櫟發現,成遂可不想繼續待在醫院,要是再來一次,指不定全被拆穿。
趕忙離開療養院,回到酒店,小唐抱著文件開門。
成遂一刻不停的處理公事,結束完視頻會議,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揉太陽穴,想到白天療養院的事,深深吐了口氣。
幸好許諾來了,要不然還真的瞞不過。
看來下次得錯開時間,成遂這麼想著,突然,想到剛才路時櫟對著許諾笑的模樣,氣惱的拿起枕頭摔在地上,隨即又屁顛屁的撿回來,珍視的抱在懷裡。
這是路時櫟和他一起參加親子活動拿的獎品,不能隨便亂扔……
想著想著,成遂心頭湧上股心酸,抱著枕頭,把臉埋了進去。
深深嗅了口氣,悶聲喃喃的念叨路時櫟的名字,怎麼聽怎麼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