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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去你媽的滾開!」
趙崎甩開兩人,從後面勾住成遂按在地上,拳頭毫不客氣往alpha臉上砸,一下比一下狠,罵道:「成遂!你他媽不是人,虧我拿你當兄弟,你他媽心是冷血的嗎?啊?」
成遂一直忍著沒有對趙崎下手,臉上挨了幾拳。
顴骨泛青,英俊的臉龐瞬間變得狼狽,待拳頭再度往臉上砸時,成遂抬手抓住,反手一扭把趙崎反壓在地上。
粗喘著氣:「你鬧夠了沒有,老子不還手是給你面子,別他媽給臉不要臉,再鬧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「有本事你打啊,今天你不把我打死,這事我管定了!」
成遂本就憋著氣,聞言毫不客氣往趙崎身上揍。
兩人扭打成團,吳嫂快急死了,嚷嚷著別打了,其他人心驚膽戰的想上前,被殃及無辜。
很快趙崎臉上也掛滿彩,狼狽不堪的閃頭,找准空隙說:「行,你要打,找個時間繼續,算我求你了,你讓路時櫟出來行不行,他剛吐血了,你沒看見?」
話音落,剛好一拳揍在成遂嘴上。
這次打的很重,趙崎手骨節都震的發麻,這才發現成遂沒有動靜,從被推到牆邊,就異常的安靜。
成遂歪著身體癱在陰影中,一言不發。
早在在趙崎提起吐血時,他的胸口就猛然刺疼,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繞在腦間。
為什麼,胸口會這麼悶,比在書房看見路時櫟委屈的眼神,和半張臉都是血那會還要悶。
到底是怎麼了。
用力擦了嘴抬頭,仿佛能穿過門看到路時櫟縮在臥室一角,佝僂著腰咳嗽,額頭嘴角不停溢出鮮血。
他一定痛吧。
臉上閃過一絲茫然,揪緊趙崎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鬆開。
很輕的說了聲:「我不會讓他死的......」
聲音特別小,就連離得最近的趙崎都沒聽清楚。
神情恍惚的半撐起身,目光對上手上的腕錶,成遂的大腦瞬間擠滿各種聲音,吵得他無法得空思考。
成少,你他媽該不是跟路時櫟玩真的吧。
哈哈哈,怎麼可能,路時櫟那種貨色怎麼能入成少的眼,對吧成少?
成遂哥,沈筠...早死了,我一直不敢告訴你,當年他從樓上跳下來,就被母親挖走了腺體,移植給了哥哥,屍體也不見了,唯一現在留在世上的只有路時櫟後頸上的腺體,如果...我要是早點知道就好了......
成哥,你能不能別忘記哥哥,如果你忘了,他一定會很難過的。
阿遂!我找到蘅蘅了,你說他還會記得我麼,一定記得吧,我們以前就長的像,頭髮都是卷的......
頭漲得彎下腰,按著頭想把腦子裡的雜音甩出去,餘光看見趙崎急切的讓人開門,這一舉動立刻惹得成遂收斂全部表情。
靜靜打量好友良久,他眼聲一凜:「趙崎,你別告訴我,你對他有意思。」
「艹,你把我當什麼人了,快快快,開門啊!」趙崎嚷嚷著讓吳嫂拿鑰匙。
一把扣住趙崎的肩膀,成遂沉聲說:「你先離開。」
「你先讓我進去看看。」
成遂:「我說了,你先離開,他就算死了也跟你沒關係。」
「何況陶沐州還沒找到,等人找到,你再來看他死了還是沒死。」
掙扎的動作一停,趙崎立刻轉頭,透過門底下的縫隙,隱約看見裡面虛幻的光影,斑駁陸離,就像路時櫟剛才臉上的悲涼。
失神的想:剛才,應該沒有聽見吧。
令人失望的是,路時櫟不光聽見了,還聽的格外清晰。
路時櫟保持被扔進來的姿勢。
聽見門外兩人在打架,費力的往門口挪,還沒挪多遠,就聽見成遂冷酷的聲音,像無形的利箭穿過門縫扎進來。
神情專注的望著房門,路時櫟臉上閃爍著委屈、茫然和不知所措。
剛才是成遂在說話嗎,是的吧,聽聲音應該是的。
苦笑著垂下頭,路時櫟用額頭抵在地毯里深呼吸,逼著自己把咳嗽憋進嘴裡,堵在胸腔悶哼。
後背跟著一顫一顫,憋了會實在受不了的劇烈咳嗽,血液咳在地上,炸開鮮艷亮麗的紅色花瓣。
路時櫟趕緊堵住嘴。
他一直沒鬆手,手指扣在肉里,指縫滲血出鮮紅色,頭頂跟額頭上的血液淌在地上,顫抖的左眼睫毛掛著水珠。
吃力地勾桌邊的水杯,砰的砸在地上,明明有地毯保護,還是摔得粉身碎骨。
神色恍惚的去撿,手指滿是血痕也沒反應,直接抓著玻璃碎片往邊上放。接力撐直身體搖搖晃晃往門邊走,靠著牆,佝僂著腰,氣息虛弱的喘氣。
「趙崎你瘋了吧,有必要為了路時櫟跟我翻臉?」
「你才瘋了!剛才說的什麼屁話,我告訴你,就是因為你是我兄弟,我才不能讓路時櫟出事。」
迷糊不清的爭吵傳進來。
路時櫟安靜的聽著門外爭論不休的言論,和互毆的動靜。
臉上非常淡然,似乎外面發生的事對他沒有一點影響。
可最後一句話,還是無情的將他拍進深淵。
「如果這樣,那就死了算了。」
死了算了。
臉上的面具層層崩裂,往後退了幾步,死死盯著門板,似乎要透過厚重的木門看清成遂,想要知道說這句話時,他的表情是什麼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