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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有些急促的想說話,剛說一個字,就沒勁了,手也要抬不起來。
路時櫟突然有點難過,難道,他現在就連說話都不行了,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小怡說,結果只能像個快要死的人一樣,躺在這裡。
盧怡快要憋不住了,從聽到時櫟出事的當天,就一直沒睡好,這會看到人了,這才發現事情比她想像中的更加嚴重。
低聲道:「時櫟,你得快點好啊,我的寶寶還等著叫你乾爸爸。」
聞言,路時櫟笑了,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笑的彎彎的,對著好友用力的點點頭,吃力的做了個口型。
幾人圍著病床,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,聲音很輕,仿佛大一點,就會把人驚住。
趙崎從進來就沒有說話過,看了眼手錶,見時間差不多了,叫護士帶著路時櫟去治療室。
盧怡是孕婦,不方便去,走到電梯就停了下來。
路時櫟躺在床上,朝著電梯外的盧怡輕輕揮手,兩人相視對笑,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,盧怡轉頭趴在周越懷裡,眼淚止不住的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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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邊,路時櫟也在電梯門關上後,臉上的微笑淡了許多。
他疲倦的闔上眼皮,呼吸比剛才還要弱了。
趙崎一直在注意他的反應,見狀,在電梯門開的瞬間,把人推進診療室,江律早就在了。
幾人把路時櫟推到無影燈下,把管子插在後頸。
助手打開側門,另一組護士把人推了進來,跟路時櫟平列放在一起。
alpha眼睛被紗布包著,江律按著他的側頸,在針管扎進後頸時,他偏頭對著路時櫟。
眼睛只能看到點光源,alpha似乎知道omega在他身邊,閉著眼,纖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,應該微微有些泛黃。
耳邊是儀器啟動的流聲,他一直盯著路時櫟,在劇痛襲來前,咬著下唇,扛過一陣陣裂痛。
撕裂感從腺體處往上下遊走,連到大腦壓迫神經,瞬間,大腦快要炸開,眼前又歸為黑暗。
不知過了多久,聽到江律說結束,儀器聲也減弱,兩人一個進內門,一個渡到對面房間。
厚重的阻隔門切斷兩人間的聯繫。
又過了一天。
等路時櫟被推回病房時,周越和盧怡陪他過了個短暫的元宵節,小笛也第一次跟他的小路哥哥握上了手。
一室和睦,趙崎站在門外,沉默的看著走廊盡頭,立著的高大人影。
寂寥冷清的長廊,把那人的身影拉的很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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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醒了
夏季,還沒到七月,有著『火爐』之稱的W市已經熱得不行了。
療養院門前的油柏路使勁往上冒著熱氣,就連養在池塘里的魚都熱的躲在池低,少了些熱鬧。
住院部很安靜,空調徐徐往外吹著冷風,盡職地驅散空氣中的燥熱。
翁楠希端著藥水推門,坐在窗邊的人聽到動靜,扭頭,清秀蒼白的長相,黝黑的眼睛還帶有一絲茫然。
是路時櫟。
跟住進療養院那天沒什麼區別,又好像有點不一樣,具體是什麼說不上來。
經過長時間的治療,路時櫟身體最後那點底子也透支了,在療養院養了大半年,能下床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年了。
由於一直待在室內,皮膚透出絲不健康的白,也不知道在陽光底下照了多久,曬得的臉頰都透出點紅暈,增添了幾分氣色。
看翁楠希盯著他手上的專業書,路時櫟把書往邊上藏了藏,笑著說:「楠希,你來啦。」
對上路時櫟無辜的表情,翁楠希氣就不打一處來,把東西放在桌上,哼哼道:「讓你多休息就是不聽,還在太陽下看書,也不怕把眼睛看壞了。」
路時櫟心虛道:「就看了一會,沒事的。」
還說只看了一會,鼻子都滲出細汗,怎麼可能。
翁楠希是心疼路時櫟的,從送到W市治療,一直是她照看,也知道他的性格,努努嘴道:「行了,不跟你爭,過來,吃藥了。」
路時櫟知道惹得人不開心了,乖乖吃完藥,低著頭,拿著棉簽反手塗藥。
見他如此配合,翁楠希這才鬆開眉頭,說:「江醫生讓你去趟診療室,我帶你過去。」
「不用,我自己過去。」
拒絕楠希的好意,路時櫟乘坐樓梯走到另一棟,期間遇到其他病人,互相說了幾句話,錯開走進大樓。
診療室沒有人,路時櫟敲了敲門走進去,這才發現江律在裡間,帶著眼鏡在桌上寫字,看到他,不著痕跡半蓋住單子。
最上面是他的名字,路時櫟順著往下看,到配型者一欄,名字被擋住了,正欲開口,江律率先說:「來啦,來,先坐下。」
示意人坐在凳子上,江律檢查了一番,拉下衣領露出後頸部位,本該有腺體的地方空空如也。
猙獰的傷疤歪歪扭扭覆在光潔的皮膚上,顏色很淺,按照當今的醫療水平,完全可以把痕跡去掉。
只是路時櫟不願意做祛疤手術,也不按時擦藥,要不是翁楠希發現的早,傷疤估計比這個時候還要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