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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想大腦越糊,除了成遂毫無情感說出來的六個字,他想不到任何細節。
手指用力扣在一起,路時櫟魔怔的蹲下身咬著手,哆哆嗦嗦的說:「我想想,你讓我想想。」
趙崎看不過去,上前勸道:「成遂,我是不相信時櫟是內應,你是不是搞錯了,他什麼都不懂,怎麼可能認識Mio的人?」
成遂:「監控怎麼解釋?」
啞言,趙崎勉強道:「那天他不是給你送資料?我也碰見了,對,就是那天,還是我把人送樓上去的......」
說到後面悻悻然住嘴。
他也沒辦法了,只希望路時櫟能自己解釋,畢竟視頻里看的清清楚楚,出門拿的是黑色資料袋。
趙崎費力想那天遇到路時櫟的細節,腦子猛然一閃,說:「時櫟,我記得那天見你拿的是黃色資料,怎麼出門的時候,拿的是黑色。」
「我一直拿的是黃色,沒有見——」
停住嘴,路時櫟記起那天,他確實在桌子下面看見過黑色資料袋。
「對,我想起來了,那天拿了東西準備出門,確實在桌下看見了,只不過我沒有拿,撿起放在桌上就走了。」
這就難了,偏偏還真的見過,趙崎為難的抱有最有一點希望開口:「那,有沒有人可以證明,你沒有拿出去。」
絞盡腦汁想了半響,路時櫟倏地抬頭,「有,那天出門我碰見了吳嫂。」
「行,我去找人。」趙崎興奮的衝到外面,帶著婦人進門:「人來了,你問她。」
成遂沒有說話,像孤傲的審判者,站在審判庭上等著犯人主動踏進牢籠。
見狀路時櫟心臟驟冷。
他這是認定我就是背叛者,就連問一句都不屑。
路時櫟撐著膝蓋站直,蹲得太久動作又急,眼前黑了幾秒,頭更痛了。
強撐著痛感急切的問:「吳嫂,一個月前,你是不是在書房門口遇見我,看見我拿了資料袋出的門?」
吳嫂沒有很快回答,臉上有些莫名其妙。
「你好好想一下是不是?」
路時櫟急了,他擔心吳嫂說沒見過,畢竟她針對自己不是一兩天,不是他要把人想的那麼壞,只是這個節骨眼,他真的沒辦法不害怕。
想到這裡他往前走了一大步:「吳嫂!」
吳嫂被嚇得往退了步,眼睛眨了下說:「對,我想起那天遇見過路先生,他說過來給少爺拿文件。」
燃起希望,路時櫟急忙說:「什麼顏色。」
「記得好像是——」
說得很慢,趙崎都被急死了,插嘴道:「你能說快點嘛,到底是什麼顏色,給個準話啊。」
吳嫂歪著頭,很使勁的想了半天,面露難色道:「對不起趙先生,我不太記得了。」
這話一出路時櫟簡直要哭了,如果吳嫂想不起來,那就沒人能證明他是清白的,成遂更不會相信他。
不管不顧的抓住吳嫂的手:「吳嫂,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。」
他不想讓成遂誤會他,唯一的希望就在吳嫂身上。
面露哀求的說:「求求你了,再想想好不好。」
可能是路時櫟的表情實在過去哀切,趙崎面露不忍,跟著說:「吳嫂,麻煩你在好好想想,這事很重要。」
在兩人輪番說辭下吳嫂沉默了很久,慢悠悠的開口:「好像是......黑,黑色的。」
第66章 都是我做的
暴雨如注,閃電將漆黑的天空劈成幾塊,狂風吹開窗戶,雨水順勢灌進書房,冷風也迫不及待湧進,吹在身上深入骨髓的寒冷。
地上積滿了水,書桌也濕了,很快室內的暖意被冷氣代替。
路時櫟後背打了個寒顫,整個人都傻了,喃喃自語道:「不是的,她在說謊……」
他明明沒有拿,不是他。
下意識看向成遂,對方冷冷的瞟著他,額角的青筋,嘴角的譏諷無一不在訴說。
他不相信你。
alpha滿眼裡的寒意猶如一把利劍,刺進胸膛里,能生生把人撕裂。
他無助的往後退,躲開成遂犀利的目光,垂下頭顱用力咬住嘴唇。
口腔滲滿鐵鏽味,從舌頭傳到嗓子眼裡,那股味道很做嘔。
讓他噁心的想吐。
時間過得很慢,趙崎受不了無止盡的沉默,準備開口,路時櫟倏地抬起頭,慘白的面龐在暗室中格外注目。
「吳嫂,我希望你在好好想想,那天我拿的到底是什麼顏色,」路時櫟握緊拳頭,一字一句說道。
口氣帶了幾分尖銳,與此同時划過一道閃電,吳嫂抖了下肩膀,急忙往後退到牆邊,哆嗦道:「路先生,隔了那麼長時間,我真的記不清了,您說是黃色就是黃色吧。」
吳嫂雙目滲著驚慌,看起來似乎異常害怕。
這一幕簡直更火上澆油,路時櫟沒法保持冷靜。
「不是的,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,為什麼要這麼說。」
快步走了幾步,吳嫂直接把身體側過去,拒絕面對他。
伸出的手僵在空中,隨後緩緩垂在腿邊。
他都忘了,吳嫂怎麼可能幫他,這裡的人只會看他笑話,他怎麼忘了。
路時櫟轉頭,眼底燃起最後一絲希望,「不是我拿的,吳嫂在撒謊,真的不是我。」
他急切的想要告訴成遂,想要證明自己沒有,可吐出來的解釋蒼白無力。